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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基础谈职业化,女足话题又在重复男足老路

体坛周报全媒体记者 王勤伯

本届女足世界杯,很多人都说张琳艳长进很大,这得益于她在瑞士超级联赛效力的经历。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于是,国内的评论家们又热衷于吹嘘他们自己根本不了解的欧洲女足职业化,认为欧洲女足的进步要归功于职业化。

这其实是在重复男足的老路。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充满幻想,最后严重偏题,不谈建设足球发展的庞大根基,而是去谈职业化,最后心思都花在如何去纸糊一个上层建筑。

瑞士在本届世界杯以小组第一身份出线,表现出色。那么,到底张琳艳效力的瑞士女子超级联赛是怎样的“职业化”水平呢?或许说出来很多人会感到惊讶,但值得去思考的恰恰也在这里——为什么瑞士女超这样严重欠发达的“职业联赛”,也可以达到让张琳艳迅速长球的高水平。

瑞士是一个富裕的国家,但瑞士企业并不喜欢在足球方面烧钱,即使是瑞士男足联赛,在欧洲也只是三流水平。好的球员都会去国外效力,一些普通俱乐部的球员,收入甚至低于当地的平均工资。

比男足后发展起来的女足则更缺乏经济资源,要说“职业化”,瑞士女孩出国才能真正实现它。根据《日内瓦时报》在2023女足世界杯开赛前的调查,瑞士国家队成员的按照收入分为“三等人”。

第一类是球队里的明星,属于“特权阶层”。她们在英格兰踢球,或者在欧洲大陆少数几个对女足投入较多的豪门俱乐部踢球。例如效力于阿森纳的莉娅·瓦尔蒂曾说过:“我们当中有少数人能够在覆盖日常花销的同时还省下一些钱,但这也就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效力于巴塞罗那的安娜-玛利亚·茨尔诺戈切维奇则暗示,即使有点积蓄也数量微薄,“是这样的,但我在运动生涯结束时肯定必须找到别的工作"。

第二类是“压力巨大的劳动中产”,指的是在瑞士之外的欧洲联赛踢球的球员,特别是德国。效力于勒沃库森的阿米拉·阿法维和效力于法兰克福的热拉尔迪娜·罗伊特勒表示:“我们还算过得去,能靠足球谋生已经很了不起了。"效力于勒沃库森的拉拉·马蒂补充道:“我有时会想,鉴于我们的收入水平,俱乐部可以对我同时还要努力完成学业多一些理解。”

第三类就是效力于瑞士超级联赛的球员。瑞士国家队来自本国联赛的选手,只有塞尔维特的孔巴·索乌一人能宣称自己是百分百的职业球员。然而她表示说,因为塞尔维特提供的薪水相对于当地生活水平来说太低,她必须住在邻国法国,就像瑞士的很多跨境劳动者一样每天往返。同时孔巴·索乌也知道,在日内瓦、苏黎世等俱乐部踢球的很多女孩收入“无法维持生活”。

支撑起瑞士女足球员的,首先仍然是对足球运动的热爱。孔巴·索乌之外,在本国联赛效力的国脚全都有一份别的工作,这是必须的,有人甚至同时在做三件事情:踢球,工作,学习。她们从事的工作多种多样,有人是土木工程专业,有人是销售员,有人在日托中心工作,还有人担任青少年教练。

如果考虑到瑞士的海外球员很多都是从瑞士联赛走出去的,其实几乎所有人都要经历本国联赛这种“贫穷职业化”环境的考验。又或者,要长期在本国踢球,就必须同时做别的工作。以27岁、48次为瑞士出场的法比耶纳·胡姆为例,她在一个物流公司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这份工作为她提供了生活保障,不是可以轻易放弃的。她参加世界杯,必须使用自己积攒的假期。

足球始终也永远是一项社会事业,和各种社会议题密切相关,例如女性对体育的参与,社会对女性参与体育的看法转变。女足在西欧发达国家的发展同样伴随着反对性别歧视的社会意识逐渐进步。仅以瑞士为例,在60年代,锡永俱乐部曾在对阵土耳其加拉塔萨雷的联盟杯比赛少儿垫场赛里,让12岁女孩马德莱娜·博尔出场,她在比赛中大放异彩,帮助球队大胜对手。然而,赛后的媒体爆炒却导致瑞士足协收回了博尔的参赛证,并解释说之前误以为她是男孩。

真正值得去探讨的,是瑞士这样的国家到底是怎样有了更多的女孩愿意从事足球运动。瑞士女子足球如何在没有一个发达的职业联赛、严重缺乏投入的情况下仍然达到了高水平,甚至可以让张琳艳过去就长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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