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人凤叶秀峰能从两句话听出二人不是一个档次:听吴敬中的能升官,听谢若林的会丢命
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军统(保密局)和中统(党通局)之间的鸡争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电视剧《风筝》里中统行动队高占龙和田湖要弄死军统六哥郑耀先,军统四哥徐百川让手下绑架并杀掉中统电报员艾美珍,在当年都是家常便饭。
军统四大杀手排名第三的追命太岁赵理君之所以被老蒋下令枪决,戴笠求情也不好使,就是因为被赵理君活埋的人有中统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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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一向与徐恩曾不对付,毛人凤与叶秀峰也水火不容,所以毛人凤跟中统中级干部田湖一起算计郑耀先是不可能的——毛人凤敢跟中统的人勾勾搭搭,那是局长位子不想做了。
沈醉在回忆录中讲述了赵理君活埋中统人员的过程:“他在河南与中统特务发生摩擦,竟将中统的一个行政督察专员、中学校长等六人,秘密逮捕活埋了。以后经中统查出确实证据,陈立夫等向蒋哭诉要求严办,戴笠还想进行庇护,由于蒋为了要使中统特务继续为他卖力,才决定将赵枪决。”
军统六哥郑耀先杀中统大员和小官如杀猪屠狗,保密局天津站少将站长也曾命令李涯秘密逮捕中统情报干事谢若林——所谓秘密逮捕,就是谁也不知道他进来,自然也不能放他出去,只要到了吴敬中的刑讯室,那必然是十死无生。
有人说在天津特务系统,军统(保密局)最聪明的是吴敬中,中统(党通局)最聪明的是谢若林,但是比较之下,我们就会发现谢若林和吴敬中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这个档次之差,跟军衔职务无关:某个很有名的谍战剧,称某人为“中统中校情报员”,那实际是个笑话,军统算军队建制,保密局归“国防部”管,自然有军衔;中统算“党务”系统,归“中执委”管,哪里来的军衔?
中统是“带枪的文官”,军统是有武装的特务,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都喜欢做买卖,从戴笠徐恩曾到毛人凤叶秀峰,“五子登科”的事情都没少干,为了争夺财源,大打出手甚至鸣枪放炮,只要不闹到老蒋那里,就不算大事。
军统中统下边抢钱互掐,一般都是打输打赢都不说,老蒋也假装不知道:只有这两“统”斗成乌眼鸡,才不会一家独大或同流合污。如果这两家勾肩搭背,老蒋晚上就该睡着觉了。
老蒋对军统中统窝里反喜闻乐见,毛人凤和叶秀峰心领神会,有事没事儿就互相踢几脚,下边省站上行下效,也是互相找茬,余则成抓了党通局“山东经济检查团副团长”季伟民,吴敬中乐得合不拢嘴,给毛人凤打电话的时候都要飞起来了:“从侦办到缉拿,只用了两天时间,人和赃物立即解往南京,我亲自去,毛局长您放心,我派宪兵押解,南京见,毛局长。”
聊下电话的吴敬中还意犹未尽:“则成啊,太好了,叶秀峰这一下,在委座面前杀风景,总部高兴……满满两大车赃物啊,你没仔细参观参观吗?明天就运往南京了,怪可惜的……”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吴敬中提到即将落入毛人凤腰包的两大车好东西,马上苦了脸,他那“参观参观”的意思,余则成不但听得明白,而且早就心有灵犀动了手:“其中一尊玉座金佛,一尺多高,听说是东晋刘裕的镇宅之宝,我已经把它抽出来了,没有登记在册,回来路过您家的时候,我亲手把它交给嫂夫人了!”
吴敬中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身体后仰,一本正经地跟余则成说起了副站长人选的问题。
“淑慎尔止,不愆于仪。不僭不贼,鲜不为则。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彼童而角,实虹小子。”《诗经·大雅·抑》中的这几句话,吴敬中算是琢磨透了,相比之下,同样具有“生意头脑”的谢若林就逊色多了,在谢若林看来,没有钱是不可以挣的,也没有钱是可以不挣的:“这有两根金条,你能告诉我哪一根是高尚的,哪一根是龌龊的?”
就是这句话,注定谢若林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吴敬中也有一句跟赚钱有关的名言:“则成啊,国家的财产,你动一分都是要治罪的。像穆连成这种人,你就是把他所有的财产(做手势,意思是都割了也没事)!”
熟谙世事人情的读者诸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吴敬中和谢若林泽两句话的高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吴敬中揪住穆连成榨甘蔗,在季伟民的赃物里抽条,这损害了谁的利益?
老蒋和毛人凤要是知道吴敬中这么干,也只能苦笑或嘲笑,甚至可能还是嬉笑:这个吴站长,还真知道摘柿子要捡软的捏!
但是谢若林把情报当“货”来交易,这就突破了底线、触碰了红线:有时候一条情报就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死,你拿来换金条,而且不分高尚龌龊,这又是什么性质?
谢若林的“无原则”,他老婆穆晚秋瞧不起,老蒋和叶秀峰也不能容忍,余则成的战友廖三民很周到地事先挖好了长条坑,然后送了他一颗铜豌豆——要是被金条砸死,谢若林或许还不会感到太委屈:“我卖西瓜你嫌贵,就要杀我呀?”
“如果你一枪打不死我,我又活过来了,咱俩还能做生意,只要价格公道。”谢若林说的这番话,明显是智商不高:别说是谍报界,就是正常生意场,也是“为人须为彻,杀人须见血,德册与岩头,万里一条铁”。
谢若林属于“要钱不要命”,金钱能买走他的一切,其中居然也包括他的生命。谢若林就没想一想:你用性命换来的金条美钞古董玉器,在廖三民枪响之后会归谁?
谢若林经营“情报生意”失败,赔进去了性命;经营家庭失败,穆晚秋对余则成说是“只惦记不偷”,但谁都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贼哪有走空的?
谢若林“走”的时候,手里只有两把黄土,吴敬中领着余则成青云直上,那一尺高的玉座金佛、斯蒂庞克轿车换来的金条美钞,早就被站长夫人梅姐倒腾到了海外。
吴敬中在保密局天津站说一不二,但是却不敢什么钱都赚,捞到手的东西也没有独吞:手下都分了房子、买了家具,连保密局北平站的“乔站长(历史上真有这么个人,名叫乔家才)”也收到了吴敬中让余则成精心挑选的水墨丹青。
不但李涯和余则成知道,就连毛人凤和叶秀峰也知道,即使不论官职,谢若林和吴敬中也不在一个档次上。
读者诸君听了谢若林和吴敬中那不同的两句话,一定也是深有感触:听吴敬中的话能升官,听谢若林的话会丢命,这就是胸襟与格局的差别,跟官职和军衔还真没多大关系——余则成就比李涯、陆桥山、马奎混得都好,这说明同样是赚钱,但方式不同,结局也会有天壤之别。
保密局天津站连石狮子都不干净,党通局也好不到哪儿去,读者诸君将电视剧《潜伏》与历史、现实结合起来看,也会有很多感悟:在您看来,吴敬中和谢若林最大的差别在哪里?他们哪些“名言”让您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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