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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沾河湿地速写

□文\摄 张莉

大沾河湿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位于我省北部的五大连池市境内,这里是一座野生动植物的宝库,在湿地的深处有一座野生动物保护站,那里生活着很多被救助回来的白头鹤、白枕鹤等珍稀鸟类。


(相关资料图)

路遇那些新奇的野生动物

由沾河林业局出发,大约两小时左右就能到达保护站。七月仲夏,我们一行人开着车沿着崎岖的山间小路向湿地进发,路边不停地闪过樟子松、红松、落叶松、小白桦和各种不知名的小灌木,各种颜色的小野花点缀在林边的草丛中。我们的经过不时会打扰到小路上散步的狍子、野鸡、小狐狸。它们有的远远地张望我们的汽车并不急着躲避,等车开近了才施施然地踱进草丛里,有的在草丛中探出头来看见我们的车,就一溜烟地钻进林中再不见踪影。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奔波劳碌,许久未曾如此亲近自然的我们。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孩童,不停兴奋地叫嚷。有人喊:“快看呀,那是只獾子!”一会儿又有人叫到:“你们看呀,那只小黄狐狸长着白尾巴尖!”“瞧、瞧,那就是傻狍子。”除了司机在认真开车,其余的人都兴奋地趴在车窗上不停向外张望,唯恐一时不注意便错过了这些新奇的野生动物。

也许是季节的原因,路上遇到最多的就是野鸡妈妈,它们带着自己的野鸡宝宝在路上悠闲地散步,野鸡妈妈在前面带路,野鸡宝宝们摇摇摆摆跟在后面,不时还有溜号的宝宝停在草丛边啄食草籽和小虫,慢慢走远的野鸡妈妈就会停下来四处张望,等小宝宝跟上队伍再向前走。野鸡妈妈和小宝宝们都长着与树干相近的灰褐色的羽毛,这种颜色在森林中是最佳的保护色。羽毛艳丽的都是雄性野鸡,但不知为何我们在路上一直未遇到过。车开到转弯处,司机按了一下喇叭想提醒对面行驶的车辆,立时惊起几只灰黑色的大鸟,朋友告诉我们这是野鸽子。

密林深处的野生动物保护站

车辆在林中行驶了大约150公里,就来到了乌斯孟野生动物保护站,我们一行人刚刚下车,远远地就看到院子里有几只鹤在散步,它们很悠闲地在院子里东踱两步西踱两步,东啄两下西啄两下,并不知它们在啄食何物。对于我们的到来,它们也不惊慌,熟视无睹地自顾闲逛,连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这些鹤都是救助站这几十年来救助回来的受伤野鹤,一部分被救助的野鹤恢复正常后会回归自然,受伤严重或者体力不足、无法长途迁徙的就一直留在保护站生活。救助站的院内有一座几十米高的观测塔,站在塔上用望远镜可以看到远处的河塘边、麦地里,有野生的鹤成双成对地歇息、觅食,野生的鹤警惕性非常高,常人根本无法靠近它们,只能远远地观测。

保护站的院外有一片麦地,麦地前立着一块牌子写着“白头鹤、白枕鹤”口粮田。原来,为了更好地保护迁徙来的野鹤,保护站每年都会播种50多公顷的小麦、黄豆并从不收割,就是为了春天迁徙回来的野鹤们有足够的食物,以便它们更好地在沾河湿地繁衍生息。

听到院里有车的声响,养鹤大叔从地里走出来迎接我们,他身后跟着一只小鹤,它长着红色的小脸、长长的白色的脖子,身形修长体态端庄,走起路来不急不缓,大叔走到哪里这只鹤就跟到哪里,大叔告诉我们,这是白枕鹤。它是前几年被保护站的工作人员在湿地救助回来的,之后因它体力不支无法适应长途迁徙,就一直留在保护站生活。保护站里生活的小鹤都有自己的编号,养鹤大叔按它脚上环志的编号管它叫“小四”。因为在保护站受到了精心的照顾,“小四”并不怕人,它每天象小孩子一样跟在养鹤大叔的身后讨要好吃的。在介绍“小四”生活情况的时候,养鹤大叔亲昵地搂过“小四”边说边抚摸它,“小四”乖巧地呆在大叔的身边一动不动。

同行的朋友周哥看着“小四”可爱,也凑上去搂着“小四”想和它拍一张合照。谁知“小四”拿小眼睛斜了一下他,一低头狠狠地向他的脚踝处啄去,周哥吃痛“哎呦”地叫了一声跳到一边,可是“小四”并不罢休,一直追着周哥左脚啄一下,右脚啄一下,周哥左蹦右跳躲闪着,直到他一气跑远了,“小四”才得意地住了口,继续悠闲散步去了。大家乐得前仰后合,都嘲笑周哥想亲近“仙鹤”却被嫌弃。养鹤大叔也笑着解释说,这“小四”只和他亲近,旁人是靠不到近前的。

这时天空中远远飞来两只鹤,落到院边墙头避荫处乘凉。大叔说这两只鹤也是白枕鹤,又叫红面鹤,是国家二级保护鸟类,它们一只是在嫩江被救助回来的,就起名叫“小嫩江”,另一只照着它的脚环上的标号大家叫它“三个五”,这两只都是母鹤。它们两个非常要好,平时总呆在一起形影不离。

小“天翼”的幸福生活

养鹤大叔指着一只在草丛中觅食的黑色小鹤说:它的名字叫“天翼”,是更珍贵的白头鹤,属国家一级保护鸟类,白头鹤头和颈都是白色的,翅膀和身体呈黑色,身形要比白枕鹤小很多。它是2006年在湿地的水塘里被保护站的工作人员发现,当时“天翼”的一只翅膀折断已经无法飞翔。工作人员将它救回后精心地治疗,并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天翼”,希望它还能重新飞翔起来。可惜,“天翼”的翅膀受伤太过严重已经无法恢复正常,再也没有办法飞上天空,于是“天翼”就留在了保护站生活。

前几年保护站救助回来一只雌性白头鹤,大家给它取名叫“欢欢”,养鹤大叔曾想给“欢欢”和“天翼”做媒,希望它们能喜结良缘。“天翼”也特别喜欢“欢欢”,总是跟在它的后面跑来跑去。然而到了秋天,“欢欢”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为了让“欢欢”更好地回归自然,养鹤大叔只能忍痛目送“欢欢”加入路过的鹤群一起迁徙走了,“天翼”难过得几天不愿意进食。第二年,“欢欢”还带着自己的老公另一个野生白头鹤回到保护站看望过养鹤大叔。大叔拿出食物放在地下,远远地看着“欢欢”和它的老公吃饱后飞走了。

从此“天翼”更加孤单,它每天都默默望着天空,没有人知道,它是盼望能重新飞回天空,还是盼着“欢欢”有一天能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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