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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NAF:阿夫顿回忆录【69】_环球实时

【69】回忆•暴乱的谢幕!


(相关资料图)

对,露戴因见识过不少都市传说、恐怖角色核虚构人物了,她最早就是负责超自然事件调查专栏的—记得么?—可是,可是—

眼前这一切,遇上这种事情她怎可能不会惊讶?除非她是范•海辛那种驱邪大师—或是能随时随地呼唤特种部队什么的。

音乐人是只被囚困地底的巨龙,露戴因使用巨龙去形容他。

“真是刺激,二十年前这绝对是大新闻。”现在也是,露戴因她知道,没时间在心里对自己说疯话了,眼前这家伙刚刚才抓起个沾满番茄酱的人。

没什么比这更加适合了吧:身材巨大,体表被死亡般的苍白外壳包裹,被枪弹击破的园指手套下,是龙爪般的金属关节。

“大—小姐—!不要—走—!”音乐人黑洞般的铁眸中闪出红光,不再是令人倍感舒适的浅蓝,而是血月的赤红。

孤独,电流与记忆断层折磨着他。像要将他的电子脑用电锯切开头颅取出,之后放到奶酪铁擦上逐块打磨为长条那般。

音乐人的双手,捂住本该是这台巨型机器双耳的部位,用作配饰的耳机上,在警用直升机轰击下多出的弹孔密如海礁表面—从中断裂脱落的钢缆丝线,则称为礁石上各型各色,由海浪冲刷至礁石表面的海草。

“不—要—!”音乐人伸出手套下的铁爪,向远处飞去的安琪与格雷戈里,他们像被困虫网的飞蝇般再度受困。

之后,音乐人的举动,令包括维多莉娅在内的所有人都失去理智。看来,音乐人两名将重返掌心的孩子,当成了他今日的晚餐。

不只是对孤独的厌恶,对友情、团聚,重逢的渴望,还是单纯对多年等待却无所回应的报复,音乐人通过他的左臂,将手掌移动至嘴边。

“哇啊啊啊!”安琪与格雷戈里抱紧彼此,坠入冰冷无际的钢铁黑暗之中。

这是格雷戈里所体验过最差劲的高坡滑梯,滑梯本身是音乐人的手指,滑梯的尽头则是音乐人那布满黑白琴键、比四座中央泄水闸还大上不少的巨口。

格雷戈里所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维多莉娅在直升机驾驶舱中的唇语。他没能听清楚具体细节,可是他确信,自己绝对听到了一个词:不要

大小姐—不能和别人—走—”音乐人又抓起汽车餐厅的招牌,将闪烁的霓虹灯链扯下后挥向警队与直升机,“她—回来—过生—日—!”

“音乐人我—不能再—等下去了—!”音乐人的口中吐出些玻璃碎屑、汽车轮轴与两把断掉的雨刷器。

维多莉娅及时避开,雷诺斯也为身下的枪口上好弹夹,准星瞄准头部的方向:看来这怪物在进行袭击前,还吃了不少汽车汉堡作为加餐啊。

“人员疏散完毕,集中火力,”维多莉娅将手中的通讯设备紧攥出手印,仿佛要让她的手指镶入设备表面的金属镀层,“不要留情,以歼灭为目标进行射击!”

理智,还要让维多莉娅如何去理智?那怪物刚刚当着她的面,将格雷戈里与他的朋友吞肠入胃,当成两颗肉丸—射击,半颗子弹都不要浪费!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亲爱的!”雷诺斯很愿意服从这一切,格雷戈里,这头白色金属怪物惹错人了:现在,能给他吃的只有美式子弹炒饭

露戴因,迈克尔,还有两分钟前才被维多莉娅送回陆地的戴斯。长裤上的番茄酱都风干硬化了,戴斯认为,自己看起来绝对像个刚从屠宰厂溜出来的屠夫。

不不不,别尖叫,女士们先生们,只是番茄酱—当戴斯赶上背对音乐人逃亡的露戴因与迈克尔时,他对自己这沾满暗红色黏液的大衣、长裤做出解释。

“伙计,你明明有车,为什么不跑?”见路旁还有辆驾驶位上坐着司机、头戴耳机享用冰镇汽水的出租车,迈克尔敲打着出租车的车窗高声问道。

“老天爷,你是不是有毛病,”身材健硕的司机降下车窗,他可刚听到活死人乐队的新月单金曲《有头怪物在追我》,“我在午休,司机也要午—”

在迈克尔提醒他看看身后,并且司机有些难以置信地耸了耸肩、转过身去进行查看后,他叫停身前的露戴因与戴斯二人:见鬼了,快上车,他们得赶紧走!

“你刚才说,你在听什么来着?这倒很应景不是吗?”见司机成功为汽车点火、启动引擎与轮胎,迈克尔将车载电台转为音响模式,音乐节奏还不赖嘛。

《有头怪物在追我》,这可是最新的活死人乐队唱片。迈克尔都不敢相信,他们都快唱了四十年了,却从没有一个人想过退休、退居二线之类的。

“活死人乐队?”露戴因对这个乐队还有点儿印象,在迈克尔十六岁时她曾没收过几张他们的唱片,原因在于,他们的歌里有不少比垃圾更脏的污言秽语。

“姑姑,你是指把披头士骂成多余的口腔溃疡的那句,”迈克尔开始一边哼唱歌曲一边进行列举,“还是把保险公司,说成背信弃义骗子的两句?”

“小迈迈,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露戴因的身边紧靠戴斯,戴斯也在这时推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没人想去做副驾驶位?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出租司机左腿踩按着油门,双手又从身边的小工具箱中掏出一卷双面胶,为布满裂纹、弹出钢圈弹簧的副驾驶位进行包扎。

嘣!又是两圈因受压过大,自副驾驶软垫下弹出的弹簧。两圈钢制弹簧直穿汽车顶棚后,便因出租汽车的高速行驶滑落车顶,飞入车后那怪物口中。

身后的音乐人在逼近,身后的怪物只是动动手指,便将一座空心庞顿中城第一任市长石像掀翻,刚好扔向四人所乘坐的出租行驶的方向。

格雷戈里•斯塔福特,他这是在哪里?唔,要说这是天堂他可不信,要说是地狱也太昏暗了些,按理说,两个地方都不该缺乏光源才是。

他差点将身后眼中冒出火花、为他们提供些许光明的安琪当成鬼怪或天使。好消息是,有痛觉说明他们还活着。不过,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音乐人的活跃,也在此刻停息于众人的眼前。道森警长、维多莉娅,雷诺斯与其他驾驶直升机的警备队员—瞳中失去光芒的音乐人—像是具被偷走电池的玩具。

道森警长可不认为这金属怪物有什么值得同情的,这算是罪有应得。不过,为避免这怪物学会示弱与欺骗的情况,他建议所有人先原地待命,避免盲目射击。

安琪在黑暗中触摸到一根拉杆,谁知道呢?也许那就是这里的供电装置开关,还能为她和格雷戈里提供更多照明也说不定。

很好,如果他们都没死的话,那这里绝对是那怪物的胃袋—格雷戈里在黑暗中摸索着做出推测—雪尔莎他们肯定担心死了,得赶快出去才行。

几阵山风般刺耳的电流声后,安琪的猜测得以被证实:实际上,她的猜测只与实际的二分之一相对应,那根拉杆的确是开关,但不是任何灯光系统开关。

而是眼前这座闪烁出白光,正恢复供电模式的记忆存储器开关。看起来像是某种备加大数十倍尺寸的彩电,格雷戈里打赌,这家伙的造价肯定不便宜。

“就算这里有第九卡通频道,我也看不下去!”格雷戈里抓起两根断掉的金属把手—银白色的屏幕,也闪现出些许画面、雪花与杂乱的像素颗粒。

“等等,格雷戈里。”安琪站到她的朋友身前,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音乐人的记忆画面感到熟悉,为什么,她的头会—

地震般的剧痛开始侵袭安琪的头脑,蛀咬她的思维—是什么事什么是什么—无数记忆片段恍若冰雹,坠入她躯壳中的每一块金属,每一板电路。

爸爸看看我的设计他会唱歌跳舞还能在大肚子里藏好多小蛋糕!

安琪我的孩子你画的真棒放心吧爸爸一定会—

不不要再回忆了好痛好疼不要不要滚出去!

“给我住手,不要再说了!”安琪推开出于关心将她扶住的格雷戈里,之后又惊讶于自己的失控。她扶起被推至金属边缘的格雷戈里,柔声询问对方是否受伤。

“我没事,倒是你安琪,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安琪也被格雷戈里的话问住了,可屏幕上的画面,又让两个孩子的注意力被全数吸引。

是个头戴生日圆锥纸帽、享用着奶油蛋糕、聆听生日歌的红发女孩,身上的衣裙应该也是为了这场派对而特意清洗、穿着打扮的。

“大小姐—生日—快乐—音乐人的使命—”

“毕晓普—主人告诉我—要给你—”

“世上最好的—生日礼物—!”

屏幕的画面,随音乐人的声音颤抖、倾斜且扭曲,比触碰盐碱结晶后的水蛭更加痛苦,音乐人声音宛如凄凉山谷的悲风,许久不散。

最令格雷戈里感到惊奇的是,那名红发女孩地五官,她的笑容,她的声音与身边的安琪竟如此巧妙地吻合,简直就是对双胞姐妹。

“可是—可我根本不是—”安琪还没能说出口,音乐人的头像便于孩子们眼前地巨大金属屏幕中弹出,这种小丑惊吓盒子风格的把戏,倒吓不到安琪他们。

“可是—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关掉我—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多年—”音乐人的声音回荡着,“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好孤独—我好寂寞!”

质问转变为哭喊,哭喊又转变为指责。音乐人的身体在悲伤中颤抖,质问与来自过去的记忆碎片摧残着安琪,比上一次冲击更加猛烈。

为什么爸爸要离开为什么要去工作?

明明说过今天下午要陪陪我!

爸爸没有你在生日聚会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爸爸把他关掉吧。

音乐人被关闭,眼前的大门,眼前的光明被剥夺。音乐人像是守护财宝的巨龙被封锁至此,直到这座游乐园因经营不善倒闭,直到时间本身都要将他遗忘。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还带来第二个朋友—”音乐人的头像上露出笑容,他很高兴,真的好高兴,“音乐人—好开心—好高兴!”

格雷戈里,我感觉,他的本心也不坏…他只是…很孤独—安琪对格雷戈里说出她的推测:音乐人回忆中的女孩抛弃了他,没有再回来。

后来,音乐人不知为何就苏醒了,还把她认作是当年的女孩。他在游乐园里等待了那么长时间,如果告诉他真相,他肯定会很伤心的。

“是啊,没准他还会用大半个庞顿中城泄愤。”格雷戈里点头小声应和道。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好为这位自称音乐人的先生演上出戏了。

“音乐人?我,离开你这么久,我也很想念你,”安琪与格雷戈里到时能够做到两步入戏,安琪擦去音乐人记忆回路上的尘土,“抱歉—我—这么久才回来—”

没—关系—”音乐人的回答十分虚弱,他知道自己的能量不剩多少了。可这些能量消耗的值得,他终于找回,自己的使命啦,“大小姐平安无事—真是太—

“可音乐人,这里实在太小了,可以让我们出去吗?”格雷戈里也及时接过由安琪敞开的话匣,“我们可以带更多朋友过来,过上个最好最热闹的生日派对!”

当然,当然。过生日,最棒的生日,最宏大的生日演出,最棒的生日歌搭配最美味的巧克力奶油蛋糕—咳咳—音乐人,为什么他会感觉如此虚弱?

面部的显示面板由蓝色转变为暗红:剩余电量百分之二,尽管经过了这么多年,他都让自己处于待机模式,可电能的消耗仍入时间颗粒的游走般不可避免。

是的,将大小姐和她的朋友—送出去—他不该伤害他们,他不该把他们困在这里—这样不会获得快乐,这不是朋友—该对彼此—做出的事。

当两个孩子在音乐人的手臂中滑落,音乐人的生命,似乎也走向他身为机器人与服饰用具的尽头。他的头颅在落日下低垂,不再抬起。

“孩子们没事,停止封锁。”

“重复,请尽快停止封锁!”

真是扫兴啊老板,我相信您原本也以为,这只大家伙能引发不小的混乱—坎贝尔打磨着长出肉层的指甲。在毕晓普眼里,身为男人还要留那么长的指甲,真是做作。

走吧,这次还真是失策,居然会忘记能源和电池老化的问题,哈哈—毕晓普对坎贝尔摇了摇头—果然,坎贝尔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佣兵,怎能与死兆小姐相提并论?

被遗弃的机器人真的很可怜啊…”

夕阳之下,望着被警队通过大型拖车拆卸运输的音乐人残骸,安琪坐在格雷戈里身边不禁说道。如果那女孩当时没有遗弃他的话,如果一切还来得及—

“虽然他造成很过分的破坏…”

“可归根到底…他只是想让自己的朋友回来…”

格雷戈里让安琪靠住他的左肩,如果那台大家伙能够流泪的话,如果他也会哭泣—他那颗孤独的心,肯定很痛苦啊。

朋友,是无论如何都不该抛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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